李新创：从“德”的层面再认识钢铁行业超低排放
4月29日，生态环境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工业和信息化部、财政部、交通运输部等五部委联合发布了《关于推进实施钢铁行业超低排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靴子落地，中国钢铁行业超低排放的大幕正式拉开，但是一些地方政府和钢铁企业对于超低排放的认识仍然存在偏差。如果不能正确理解超低排放的内涵，这项工作是很难经受住历史考验的，因此有必要从道德的层面对钢铁行业超低排放进行再认识。
来源：冶金工业规划研究院 作者：李新创
4月29日，生态环境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工业和信息化部、财政部、交通运输部等五部委联合发布了《关于推进实施钢铁行业超低排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靴子落地，中国钢铁行业超低排放的大幕正式拉开，但是一些地方政府和钢铁企业对于超低排放的认识仍然存在偏差。如果不能正确理解超低排放的内涵，这项工作是很难经受住历史考验的，因此有必要从道德的层面对钢铁行业超低排放进行再认识。
超低排放是钢铁企业永无止境的“道德追求”
美国著名法学家富勒在《法律的道德性》书中阐述了法律和道德的关系，认为法律和道德密不可分，并将道德区分为“义务的道德”和“愿望的道德”两类。“义务的道德”与法律最为类似，以人类所能达到的最低点为出发点，它确立了使有序社会成为可能的那些基本规则；“愿望的道德”则与美学最为类似，是以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为出发点，体现了对卓越至善的美好向往。
《意见》中也明确指出“钢铁企业达标排放是法定责任，超低排放是鼓励导向”。达标排放，钢铁企业执行的国家排放标准是法律，是“义务的道德”；而超低排放是“愿望的道德”，是钢铁企业对于生态环境保护的不懈追求，体现了一种创先争优的方向和理念，也就是说，钢铁企业应该以《意见》为基础，结合自身实际不断探索更清洁、更高效、更可靠的方式，最大限度的减少污染物排放，形成集体向善的良好氛围。
但有相当多的业内人士将超低排放看作是强制标准，当作是“及格线”和“终点线”，考虑的只是如何使用最省钱的措施达到《意见》中最基本的要求，甚至还心存蒙混过关的侥幸心理。在《意见》征求意见阶段，一些钢铁企业就开始按图索骥，一条条的对标实施改造，然后争先恐后的宣布已经实现超低排放了，事实上这种大跃进式的超低排放很难经得住历史检验，企业的环保水平并没发生明显变化。如果企业对待超低排放是这种“点到为止”的心态，就决定了其超低排放的含金量是很低的。
“德不配位”——钢铁行业超低排放的必要性
近年来，我国钢铁行业飞速发展，自1996年粗钢产量首次突破1亿吨，产量跃居世界第一以来，已连续23年领跑全球，占世界钢产量的比例高达51.3%，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钢铁大国，在世界钢铁行业具有独一无二的地位，也是我国最具全球竞争力的产业。
《周易·系辞下》中有一句话“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如果把生态环境保护看作是钢铁行业的“德”，虽然我国钢铁行业十几年来大力推进节能减排工作，单位产品污染物排放量大幅下降，行业排放标准已经和欧美日韩等国家看齐，但这只是满足了“义务的道德”的基本要求，和世界第一钢铁大国的地位是不匹配的，可以说目前我国钢铁行业是典型的“德不配位”，正是由于环保水平与行业地位不相匹配，才导致近年来钢铁行业才一直处于环保的风口浪尖，才会有这么多人将钢铁企业视作雾霾的罪魁祸首，才会有这么多让钢铁企业搬迁的声音。
同样是装机容量居世界首位，同样也是煤炭消耗和污染物排放大户，为什么火电行业却没有受到这么多责难？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火电行业已经全面实施了超低排放改造，环保水平已经和行业地位相匹配。为什么一些小行业没有面临环保危机？因为这些行业的影响力不足，社会公众对其没有更高的环保要求。因此，我国钢铁行业要保持健康可持续发展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降低钢铁行业的地位，这显然行不通；那么只能走另一条路，通过实施超低排放，实现“德”“位”相符。推而广之，除钢铁行业外、我国的水泥、平板玻璃、电解铝等在世界上举足轻重的行业也都将面临同样的问题。
同理，《意见》中提出在京津冀及周边地区、长三角地区、汾渭平原等大气污染防治重点区域率先推进超低排放改造，也是因为这一区域集中了我国60%以上的钢铁产能，而这些区域也是大气污染最严重的区域，同样的“德不配位”。因此，重点区域的钢铁企业也面临两条路，要么搬迁到“位”相对低的地区，要么就必须在“德”上下更大的功夫。
超低排放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
先进适用的治理技术装备就是“才”，钢铁企业要根据《意见》要求补齐环保短板，高质量配备先进适用的污染治理技术装备，同时将厂区打造为与周边社区相协调的优美环境。创先争优、精益求精的环保理念就是“德”，更重要的是要从上到下转变环保观念，真正把生态环境保护当作是企业的生命线，勤练内功，强化企业环境管理能力建设，像抓成本、抓质量、抓效益一样持之以恒的抓环保工作。一个只有“才”的钢铁企业是不可能真正实现超低排放的，只有做到“德才兼备、以德为先”，才能彻底改变钢铁行业在社会公众中的印象，让我国钢铁行业做到“以德服人”，实现高质量发展。
最后，用另外一个比喻来提醒一下正在实施或准备实施超低排放的钢铁企业。超低排放就像是高考，考生通过努力都考上了大学，但有的人的目标只是考上大学，考上之后混日子，拿了一个大学文凭，碌碌无为；有的人却是志向高远，通过不懈的努力，脱颖而出成为社会的栋梁。希望更多的钢铁企业能以超低排放为契机，真正成为社会的栋梁。
中国工业节能与清洁生产协会绿色工厂专业委员会，是工信部指导下的国家级行业协会——中国工业节能与清洁生产协会的二级机构，致力于凝聚有绿色情怀的工业企业、科研院所及相关机构，打造专业化服务平台，推动国家绿色制造体系和绿色工厂标准化建设。充分挖掘大企业的示范引领作用，清晰中小企业的绿色发展路径，为企业提供咨询、培训、传播、金融、大数据、绿色品牌建设等精细化服务。
生态环境部等5部门联合发布《关于推进实施钢铁行业超低排放的意见》
责编 | 汪茵 统筹 | 谷林